Thursday, May 5, 2011

旅人的爱情


随风漂泊的,是你的人;蠢蠢欲动的,是你的心。你为什么流浪?你为什么远走他乡?而你是不是毫无眷恋的?可知,走了许久,有一天,你会累的,那么,何处又是你栖身之地?你又会为谁而停留?
犹记得当初,我为了离开他的世界而到外面去看看,而后没想到我因此而改变了。本来,我以为我的心会这么被他给钳制住到永远的,一味付出而没有回报,却也甘之如饴,像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我不忍心放下无助的他。即使在我走的时候,上飞机之前也在和他联系,他是我的牵挂,我担心他以后找不到倾诉的对象…..。

那时候,我想,我的人不管走到哪儿,我的心依旧会系着他,分离只会让我愈发想念他罢了。距离,会加深思念。每一次难得的网上聊天或长途通话,会让感情更为深厚。刚开始时确实是这样的,我望着天上闪闪发亮的星星,这么远,那么近,我想着远方的他是否也在同一星空下,和我一样看星星…..。

然而,渐渐地,我发现,距离,是可以慢慢地,不经意地削断那思念的毛线。游走四方,我心漂浮,我更惊叹于世界之大,天空之辽阔,人之渺小,其实有什么牵挂都好,有什么放不下的感情也好,在你深一深呼吸后,都会烟消云散,迎面而来的,又会是清新空气。我的视野开阔了,原来这世界有那么多新鲜事待我去发掘,原来过于心系一个人是在剥夺自己探索自我、探索世界的机会,我的眼中不该只容下那么一个人。后来,我才了解到,我们不可能在同一星空下看星星,因为时空距离产生了时差,夜阑人静的我这儿,却是艳阳高照的他那儿。

人来人往,来去匆匆,旅途上,你会遇到很多人,有些只和你擦肩而过,不留痕迹;有些仅仅是你的过客,过目即忘;而有些成了你的朋友、知己,缘系不灭;甚至有者成了你那一刻的情人,激情不散。我强调,是“那一刻”的情人,因为我还是觉得,大家都是飘忽的旅人,难以安定的,包括情感,所以就算刹那间产生了情感,那都只是在那一刻而已。那段似有还无的情,会开花,但未必会结果。
虽然如此,我感谢曾经在旅途中遇过这么一个他,是他让我忘了我喜欢了多年的那个“败家”的他的。以前的我确信爱是完全无私的奉献,更觉得爱人比被爱更幸福,而当我在旅途上遇到这个他以后,我方知原来被一个人关爱着、照顾着的感觉是如此美好的。虽然,因为我当时的笨拙,因为调情方式上文化差异问题,更因为种种现实因素,我们的火焰来不及迸发出火花就被熄灭了,但我记忆中的这段情却是美好的。过后的我回头看,我想,这段情的产生是有其意义的,不该因为结不了果而否定它,它其实让我成长,它让我知道,人在感情路上应该越过关卡而前进的,它是我忘了过去那个他的转折点。(按:早前的帖子有对这段情作详细记录,供现在回味。)

后来,在我的生命中也出现过好几个他,只是,因缘的欠缺,我想我们都未能开花结果。而他们在我的生命是占据一个什么样的位置呢?我不知道。或许,后来的后来,我会遇见那个真正的他。有时我也在想,第一次的相遇是偶然,那么第二次、第三次的相遇大概会是命中注定了吧。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再次遇到那过去曾经在一起过的,那么我们应该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缘分。我的后来会是怎样呢?我期待。

每对眷属,都有不同的寻觅对方的方式。茫茫人海中,有人轻易地找到对方,有人穿梭于层层人海中苦苦寻觅,有人错认了另一半而狼狈不已,有人错过了真爱而懊悔不已……。而我呢,我隐约认定我的他是得在旅途上寻得的,因为两个不安于位的个体必须在流动的形式之下方可相遇,因为只有在超越现实环境的旅途上,一个人才会忘我地显露自我本色,我才能够贪婪地探索了解他的 true colours。在旅途上,我们谁也不是,我们暂时抛弃自己原本在世俗世界里扮演的角色,没有任何社会规范的钳制,我们大胆地、不羁地做回自己,因为,我们只不过是旅者。相比之下,在工作场合上,我们受制于本身的职业要求而兢兢业业,循规蹈矩的,对同事的认知很多时候也限制于潜意识里产生的和对方职业有关的形象概念,似乎只有在旅途上,一个人才能肆无忌惮地展现自己,或者可以这么说,只有离开了原先一直倚靠的生存环境,一个人才得以发掘另一个自己,那可能是更真实,前所未知的自己。

我相信,有一天我会遇到他的。我相信,其实他也在等着遇见我。那么,我们现在的等待是值得的。漂泊的你,有一天会停驻下来的,而我,会在遇到你之时,靠岸。

Wednesday, January 26, 2011

在西餐厅当适应生

Franz Josef 的三个月多里,我曾在当地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属下的餐厅当过侍应生,让我见识到西方人所讲究的的高雅餐饮文化(fine dining,真是和中国人的酒楼餐饮文化大相径庭!总得来说,Fine dining之下的西方人很讲究各种餐饮细节,从餐具摆设、食品搭配、食物色相到情景设置,样样都让人如此花心思,绝不儿戏。相比来说,现代的中国人更为注重食物味道,反正能刺激味蕾,使之产生快感的,那就什么也不用管,随手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呗,更不必顾形象的。坦白说,我喜欢这样不顾餐饮礼仪的,吃是一件快事,一种官能享受,因此西方餐饮礼仪对我而言是很麻烦的。


当个侍应生,我主要的工作是端食物出去。我得记得楼面每张餐桌和座位的个别号码,在厨师准备好食物后,依照主管的吩咐端菜去指定的餐桌之下的座位,“Could you please take it to table no. 40 and seat no.2?” 。知道了吧,中国人聚餐是以“中央政府”的形式进行的,主菜放中间,大伙一块儿夹菜,而西方人则是“地方自治”,各自吃各自的,所以我才需要弄清楚座号,要是在中国餐馆,弄清桌号就行了。


我工作的这间高级餐厅的顾客多为英国游客,或者一些外国的有钱游客,毕竟这里的价格贵得吓人啊,不是你和我有能力花费的。每次端菜出去,我尽量动作优雅地将食物摆在客人面前,其实有点战战兢兢的,哎,主管说,要注意盘子摆放,不要放太靠近客人身子,盘内主食如羊扒的骨头尖端不能对准客人,实在太讲究了!有时忙起来,两手拿两盘食物,我真的顾不了那么多,我无法腾空一只手来调动盘子的摆设,要是主管不在,那就算啦。其实客人也未必在意的,这些来fine dining的客人都是斯文人,绝不会对侍应生吆喝大叫地,反之让人受宠若惊的是,他们一般在我放下盘子以后,就对着我微笑,还很有礼貌地道谢,看到我端给他们的食物是他们中意的,还会表现得喜出望外地说“this is lovely!”,吃得开心后,还会向我说,“Tell the chef the food is great!”。

我还记得有好几次客人还会和我们这些侍应生聊天的,问我从哪儿来呀。我在中国餐馆做过工,一般那边的客人自顾自吃地,哪会和侍应生聊天啊。有一次吧,一个幽默的老伯还对我开了玩笑,我放下盘子那一刻,他说,“oh this is beautiful!” 我报以微笑,他再说,“not the food, but you.”噢,那时我还真感到尴尬啊。


整个晚餐进行为时挺长的,想想从开胃菜到几样主菜,再到最后的甜品,每一次都得确保同一餐桌上的客人全都吃完后,被侍应生一一收拾干净后,才能上下一道菜。我们要去收拾的时候,得问问客人,“May I clear?” 或 “Have you finished?”记得有一次,我那客人吃完了吗,而他居然展现俏皮一笑,说:“Im afraid I cant take the bones anymore.”哇,这是不是叫作英式幽默啊?

其实为这些客人服务还挺开心的,但这份工作也不是那么轻松的。可想而知,西方餐饮的瓷制碗碟有多重!令人不忿的是,很多大大的盘子是用来盛那么一点小小份的食物,那食物像装饰品那样很精致地摆在大大的盘子上,所以累坏了我们这些端盘子的侍应生。我们中国人的食物可是盛满一个盘子的啊,这才省事嘛。无论如何,这三个月多在这家西方高级餐厅工作,我想会是一个很难忘的经验,反正这是我这辈子以来最有吃甜品的福气的时候,这种高级西方甜品啊,很贵的,我离开这餐厅以后都不可能自己掏腰包去买来吃,正如我上次在蓝莓园工作那样,人生中似乎只有那几个星期才能吃现成的蓝莓吃得那么过瘾。至于餐厅里的其他正餐食物嘛,嗯,非奶油则芝士味,调味料不够多元化,没什么香料,烹饪方式就只以烤煎炸为主,我们中餐的可丰富了,还有炒蒸焖煮炖烩等,因此我觉得中餐比较可口,西方食物嘛,还是其甜点来得吸引人。

Sunday, January 23, 2011

岁月•女人•美

我开始爱美了,更开始愿意花钱、花心思去为自己做些门面功夫。经过化妆店,随手试试化点脸颊红妆,粉末搽在双颊上,嗯,其实我觉得自己挺好看的。

突然有这种想法,我漫漫一生中,年轻的岁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也许到老时会感觉青春一晃眼就那么过了,所以我想在自己年轻的时候,认真地、尽情地为自己装饰一番,更加凸显本来就不差的容颜,为我的青春刻下印记,为未来留个纪念,我会知道,我年轻过、漂亮过、璀璨过。

一个女人,人生中各个阶段,呈现出不同的美,我,廿六岁的容颜,该是怎么样的呢?而一个女人到了三十多岁,她呈现出来的,大概就是一种成熟知性的美吧,现在廿六岁的我呢,还真的有点孩子气,而步入中年了呢,皱纹印证了岁月对自己的洗礼,但因此会有了老练事故的沧桑美,或是人生已达到一种富足境界的贵气美。

每天起身,你第一件做的事不外乎刷牙洁面、梳理妆容,对着镜子,你或许不知道的,你的容颜一天一天地其实在慢慢地变化,只是变化之小和其循序渐进的方式,模糊了你对自己容颜变化的视线,也或许日日忙碌的生活让你不自觉地愈发不在乎自己的外表,或是你很看透地觉得外表只不过是身外事。无论如何,你都该知道自己容颜的日渐变化。你天天忧愁而皱着的眉头让眉宇间的肉紧绷起来,你那常常发自内心的笑让你的嘴角往上扬、脸颊的肉不再下垂了,或是你的生理因时间流逝而削弱了新陈代谢功能,显现在你松弛的肌肉和皱纹上。想象,有一天,当我清晨醒来,顿时领悟自己老了,渐渐成形的皱纹明显起来了,那时,我会作何感想呢?我会是怀念起自己年少时的容颜,还是坦然接受自己全新的面貌、迎接人生崭新的另一阶段?


我已经不管那些所谓内在美才是美、色既是空的话语,任何一种形式的美,本身已具备价值了。认识我的人也都知道,我一直崇尚自然美,也是那种超级懒惰打扮的女人,甚至连基本的护肤品也没什么买,房间内那仅有的护肤品似乎难以被更换,一直用不完。然而,现在我顿时觉得,自然美是美,但少了人些许的为修饰,就像是少了光亮照耀的美景,亮丽的光芒无法散发出来。和人一样,不是世界每处的美景都像桂林山水那样得天独厚,美得清水出芙蓉,不用去雕饰,有些人的美,上帝未将之雕饰得完美,而她需要靠后天努力来维持,那因为馋嘴而长多余的赘肉、那经艳阳晒伤的皮肤,你不去留意怎么行?没多少人是怎么吃也吃不胖的,那些可以承受太阳暴晒的女孩也是少数,至少我不是。此外,我很罕有地有些苟同那些很用心去打扮的女孩,至少那份用心的态度已叫她变得美了。

当然,我还是无法打扮得太夸张,加长眼睫毛,涂眼影,噢,不了。化妆对我而言,好像是把化学成品洒在自己精致的脸上,不妙啊。

那我该怎么个打扮法呢?呵呵,今天我花了马币88元买了一个烫直发机,还有前几天买了点白芷、白芨之类的中药材料以用来敷脸,不便宜啊,我是应该三思才花这个钱,一般我该跟自己说:“这钱可以够我吃不知多少天的饭了!”可是这次我并没有如此对自己说,我反倒觉得,身为一个女人,花钱在此,似乎在为自己做出一个会有回报的投资,我想让自己照着镜子时,会满意地发出会心一笑,因为欣赏镜中人像而对着镜子眷恋几回,更或许,因而找到那个欣赏自己独有容颜的另一半?

水木年华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
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
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
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换
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

Thursday, January 13, 2011

爱,给予自由


朋友说在我毕业典礼时本想送花给我的,但奈何现场没花卖,就没送成。我说幸好我没收到花,因为我根本都不喜欢鲜花,不,应该说我不喜欢摘下来、包装好的花。我觉得硬把花摘下来作商业用途对花而言是很可悲的。真正爱花者不会为了强占花的美而自私地把花从滋养它的园地摘下来,而后忍心地看它逐渐枯萎凋谢。我宁可花儿艳丽地在阳光下生长,让泥土给予它养分,虽然我无法占有它,可是我让它茁壮生长,这是我给予它自由。

爱鸟者饲养一只夜莺鸟,因为太爱它了,太喜欢鸟儿吟唱的歌声了,所以把它关在笼里,让鸟儿日夜陪着主人。可是爱鸟者剥夺了鸟儿飞翔的自由。我宁可看鸟儿自由自在地在空中翱翔,让辽阔天空为它所好,虽然我无法天天听它歌唱,可是我满足它飞翔的欲望,偶然我倚靠窗前看它回来,就好。

爱情中,要是知道此情不能走下去了,就给对方自由吧。爱是不能勉强的,要放手给予自己所爱的人自由,也许不容易,也许不舍和难过,但即便你勉强把他留下,他的心不在你这儿了,最终谁也不快乐。或许,让自己爱的人自由自在地按照他们的意愿去生活,不把自己的愿望强加给他们,这是一种为放弃的情操。无法作为天天亲密相聚的伴侣,就把此情悄悄收藏在心底,只要知道你快乐,我就很好了。

Monday, January 10, 2011

我失去了一个朋友。

该怎么诠译你的不告而别?
是你的无情?抑或是世俗的无奈?又或是那无意用情之错?

为什么让我看到人情中不美好之缺陷?
说是爱情叫人太沉重,可你怎忍心摧毁多年来的友谊?
难怪他们总说爱情是自私的,虽然此话不适予我。
为了保全你们的爱情,却牺牲了我们的友谊。

我还以为友情是最安稳的情感形态,不若无常爱情般起伏大,然你推翻了这一切。
曾经纯贵的友谊,憨直的你老将情义挂口中,如今你把心一横置之于死地,我措手不已。

预想不到的。如此我深感友情之同样脆弱,是否,如今和身边的患难之交,可能来日也同样被摧残?我不敢想。

谁叫我是个重情义的人?他们说这种朋友不要也罢,可是我心依旧不舍。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

该怎么诠译你对我的断绝往来?
宁可相信是你的迫于无奈,那么原来的那个好朋友在我心中,未变。